【EC】【翻译】A Deeper Season by etirabys 四月天晴（5）
谢谢大家支持~以后更新大概会保持4000左右，毕竟作者本人的分节也差不多这个长度。
但今天少少地更一点，把这一夜更完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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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沙发，”兰谢尔冷冷地说，“我不打算把床让给你。”
“我并没那么想，先生。谢谢你。”
“别叫我先生。”兰谢尔似乎有点生气。泽维尔很有可能毁了他的假期，他极度渴望——
“你有——呃，情人吗？”
泽维尔意识到自己醉了，正坐了下来，模模糊糊地解鞋带。但那只是一小部分的他。剩余的他大概会继续问这些令人尴尬的问题。兰谢尔大概会觉得他幼稚。他极渴望不要那样。他的确幼稚，但他不想表现出来。
“怎么会忽然问到这个？”最后兰谢尔这么回答他，他听起来一点醉意都没有，只有谨慎。
“哦天啊。”泽维尔说。“我不是爱上了你或是别的什么，请不要担心。只是我恐怕如果你有情人的话我住进来会打扰。”
谨慎变成嘲笑。“你看这个地方像是我常带人回来吗，泽维尔？”
他必须承认看起来不像。但就如祷文一样他有一长串的道歉要致，而他必须在自己睡着前致完。这很重要。这符合礼貌。“即便没有，我也很抱歉打扰了。非常抱歉。”
“只要你不想着——”兰谢尔停了下来。
他不需要把话说完，泽维尔听得十分懂。“不，我不会的。并且我很抱歉我走了——那天晚上，你很沮丧但我没有——”
“我的老天。”兰谢尔像是生气了。“你没有什么？没有哭着抱住我说事情会过去的？”
“什么，”泽维尔说，左右看着他的鞋，才意识到他应该把它们脱下来，而不是又把鞋带绑起来。该死。“那件事到底是什么？”
“你今晚为什么不回家？”
泽维尔抬头看向兰谢尔。“你在想什么。我和父亲吵了一架然后告诉他我会在朋友家过假期。”
一声嗤笑。“所以你打算睡遍纽约直到开学？”
“不完全如此。”泽维尔希望自己听起来真诚。“只是——我完全没想到今晚会遇见你。你对我肯定是抱有完全错误的认识。”
“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。”兰谢尔看起来很疲倦，泽维尔身边的大人很少露出这种表情。充分地疲倦。泽维尔看着他出乎意料的薄而精致的嘴巴，他方型下巴上的胡茬和他眼角的褶皱，觉得自己心里一痛。兰谢尔和他生活里遇到的大多数人一样不开心，但以一种全然不同的方式。
泽维尔吞咽了一下。“那天——发生了什么？你看上去像是要找人打架。”
“一个纪念日。”兰谢尔看上去有点惊讶于自己的诚实。
“呃。爱人？”
“父母。”
泽维尔不明白那怎么会这么糟糕。“为什么……”
“我爸爸死了。”
他眨眨眼。“哦。我很抱歉。”
“别。”兰谢尔尖锐的笑容表明他完全清楚泽维尔有多不适。“我几乎不记得他。但是我妈妈——”
泽维尔知道话到这就结束了。他看出兰谢尔在后悔，看得出他在同时积攒悔意和词语又把它们都吞了回去。“我还是很抱歉。”
兰谢尔恶狠狠地说。“你到底为什么要抱歉？”
当兰谢尔醉酒时，总会有些痕迹。上次便有。这次他没那么醉。但重点在于，他醉了既看不出来也听不出来，除非他像这样说话，说这些话，压抑的粗粝怪异的感觉翻涌拧动出来。泽维尔觉得他不应该看到这些。
“因为事情不该这样。”泽维尔说，没法做出比较好的回答。“因为这很伤感我也真的很抱歉我知道我在废话但我真的抱歉。我希望一切都能好一点。”
然后，让他自己恶心的是他的眼眶有点湿。他妈的。他低下头希望兰谢尔别理会这个。
兰谢尔没理会。“去睡觉，泽维尔，”他说，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，不过也可能是他自己的幻觉。“别为她感到抱歉，她已经撑过来了，不管怎么说。”
“那么，我很高兴她恢复过来。”泽维尔说，终于脱掉了他的鞋。这里没有毯子，他也不希望兰谢尔给他拿一床。他不想做个累赘。“我很抱歉，我希望——”
“你和你的抱歉，你和你的希望。”兰谢尔的手掌捂住他的嘴。他什么时候过来的？他的手掌暖暖的，靠着感觉很好。天啊，你太可悲了泽维尔。“去睡觉。就安安静静地去睡觉。”
他的声音还是听起来有些奇怪，泽维尔想着，闭上眼睛，在宽大的手掌已经挪开的地方静静地呼吸。有人走来走去，然后灯被熄灭。但是显然我醉了，我自己是不能被信任的。等到我醒来时我会感觉很糟。
但总之此时他所做的只是睡觉。
-tbc-